还记得有一种吆喝叫“磨剪子嘞戗菜刀”吗？

“磨剪子嘞，戗—菜—刀……”6日上午9点多，高新区草山岭小区响起拖着长音的吆喝，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更加绵长。70岁的李和海(化名)从电动三轮车上搬下磨刀用的工具，坐在路边等生意。他每天早上八点出门，中午收摊回家。“一天能挣三四十块钱，在年轻人眼里，这就是个讨饭的活。”他自嘲道。
　　一身蓝色工装，头戴一顶鸭舌帽，鼻梁上驾着一副黑框眼镜。李和海跨坐在放置着电动砂轮和磨刀石的长条凳上，脚边的绿色藤条篮里放着两块废旧布料。说起自己从事的行当，他打开了话匣子。
　　李和海老家在德州，前几年投奔孩子来了济南，住在历城区唐冶街道程家庄村。“前些年干点绿化的零活儿，一个月能挣三千左右，这两年岁数大了，干不动了，我寻思着重操旧业，多少也能挣点儿。”他磨一把菜刀5块钱，一把剪子4块钱，要是去市里，兴许价格还能再高点儿。
　　说话间，两位小区居民前来磨刀。李和海接过一把菜刀，仔细打量后打开电动砂轮，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握着菜刀两端，然后来回打磨刀刃。大约两分钟后，他把刀搁在一块青色磨刀石上来回磨，不时往磨刀石上洒点水，再用自制的海绵刷蘸水擦去刀上磨下的铁锈，刀刃随之明亮起来。磨完后，他摘下手套，用手轻轻触摸刀刃，又眯起眼睛瞅了瞅，确认合格后，才从脚边的篮子里拿出抹布将其擦干。“我磨的刀用上半年没问题。”他自信道。
　　“以前磨剪子戗菜刀都是弓着腰，一条腿往前伸，一条腿往后蹬，眼睛得一直盯着，可不敢半点马虎。”李和海介绍，磨刀的时候不光要掌握角度，力度也要合适，尤其像剪刀，两片刀锋磨出来后要基本达到相同的锋利程度，否则就不能算磨好了。
　　在他磨刀时，不少小区居民驻足观看。“八九十年代常听到这种吆喝，感觉已经成为一代人的回忆了。”张先生十分感慨。“现在磨刀的几乎都是老年人，年轻人连饭都不常做，哪会磨刀啊!”李和海称，他家祖传三代都干这行，他自己也干了三四十年，可如今怕是要失传了。“孩子们一个月能挣四五千，就算挣得少，也不愿学这个，嫌脏，怕苦，觉得丢人。”他神色黯淡，低头摆了摆手。
　　一上午的时间，李和海磨了9把菜刀、3把剪子。中午12点，他清点了一遍今天的收入，然后开始收拾工具。“磨刀容易，磨精了就难了。现在的老手艺人是越来越少喽......”说罢，他骑上电动三轮车，消失在寒风中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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